程序员的故事 004 老石其人

004 老石其人

    公司里背后有人说老石是茅坑里的石头。还真是这样。又臭又硬。

    臭是脾气臭。

    他动不动大动肝火，为点小事发怒。特别挑剔，弄得下属不知怎么做才好。

    对客户也不好，顺的时候一看真是好伙伴，怎么说怎么听。不顺的时候，也不懂委婉地拒绝。驴脾气上来了，说话直来直去，夹枪带棒，直接把人噎死。

    更奇葩的是，有时居然跟物品较劲，砸键盘、拍手机，还号称要把电脑扔到楼下去泄愤。

    硬是性格硬。

    老石自诩不是个坏人。认为心中有佛，不必拜佛。因此行事坦荡荡，果真入寺庙不跪。

    农村老头老太也能跟他聊天。一致认为他是后辈的榜样。也许模样看着敦厚，路边有问路的都能绕过好多人，直接走到他面前问个路。也许骗子也知晓这一点，果然一次被问路的坑害，上了个恶当，骗去几百块钱。

    但就是不知变通。早些年，在以前的公司里对上司毫不客气，说话从来不拐弯，经常当面让领导下不来台。要不是领导看着他技术确实好，对事情真是认真负责的态度。早就让他滚蛋了。

    对同事倒还好，在会议室里拍桌子瞪眼吵完架，出来后就忘了。回头一起吃饭时又嘘寒问暖。弄得别人一下子都转不过弯来。

    后来才弄明白，这原来叫对事不对人。

    有人背后说他就是个机器人，脑袋是CPU做的，多任务。任务一切换，嘴脸立刻就换了，一点缓冲时间都不需要。

    还真是有道理。


    这几年不一样了，年纪渐长，那点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一点一点地消磨。老石也见过多多少少的人间冷暖，知道有时候别人为糊个口的苦衷，渐渐地不再得理不让人。

    私下里尝试过自行创业，也做过诸多努力，怎奈一个技术人员扔到市场里，百般不协调。
    
    别人谈生意，什么好卖就卖什么。他不能，因为他是研发出身，深知做一个产品的不易。不可能今年造汽车，明年造手机。

    别人谈互联网创业，什么概念火就做什么，今天云计算，明天O2O，后天大数据。他不能，因为他是研发出身，深知做一个概念容易，拉来投资对于自己可就难了。

    这好不容易碰到吴明，总算是一拍即合，成立了这家叫做智研实验室的公司，他挺知足的。吴明来头神秘，平日里也不来管他。关键的是，这家伙不知道哪里弄来这么多项目，非常合乎老石的胃口。没一个项目是什么管理软件，互联网APP之类的，这些老石不擅长。

    老石适合的领域是跟硬件有关的，嵌入式、通讯、底层软件，捣鼓点物联网什么的。老石把他的当年老伙计都找来了，搭了个班子。

    公司名字是吴明起的，工商登记还叫公司，但是他执意要把牌子上写作创新智能基地。被老石拦住了，说这么小的公司就叫实验室吧，我不觉得丢人。人家国外的大名鼎鼎的实验室多了去了，名头是挣出来的。

    老石后来看看公司的项目，大多都是预研、攻关性质的，网络上都找不到任何参考，而且还不用管后期如何完善成产品，也不做定型生产。确实能称之为实验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