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裙,墨镜,西瓜汁

来源:互联网 发布:吴彦祖被陈自强知乎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6/09 19:57

    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

    关于那天的天气,大概只是微风,却让人生闷。

    阿飞抽着烟,站在阳台上,阳台很干净,几条内裤平整的挂在钩子上。白色的烟灰落在他黑色的皮鞋上,形成一朵小花。远处是城市的中心。车水马龙。可这不重要。

    二零零六年,六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十分,三十秒。

    这一刻,会有个女人,站在对面街角的奶茶吧,要上一杯西瓜汁,然后别着墨镜,走了。

    一个月前。

   “老板,来杯西瓜汁”。这一刻,五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十分,五秒。

    阿飞从楼下奶茶吧要了杯西瓜汁。街边的樟树,叶子散满了一地。大街上人不多。他整理了下衣领,双手插在裤带上,裤子是黑白相间的格子花纹。正准备拿着西瓜汁离开,后头传来一声音。

   “老板,来杯西瓜汁”,那个女人,穿着红色长裙,带着墨镜。脸白皙,头发飘长。

    阿飞回过头,朝她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真美,有气质,我喜欢”。阿飞一路上心里这样暗想着。步子迈的很小。时不时的回过头,等待着那个女人。

    只见那个女人,拿着西瓜汁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了。长裙微微扬起。

    阿飞转过身,快速的跟上。裤子垂在他的臀股上。

   “嘿,这么巧,我刚刚在那见过你,你也喜欢这家的西瓜汁?”阿飞咧着嘴笑着说。

   “西瓜汁就一种味道,每家都一样”。女人回过头对着他说。

   “那可不一定,这得看选材,还有稍加点秘方”。阿飞接着说,

   “比如同样的菜,不同的人就可以有不同的味道”。

   “哦,我只是习惯了喝,至于什么味道,我一点都不在乎。”女人说。

    一路上,阿飞滔滔不绝的谈论着。等分开时,才突然想起还不知那女人的姓名。只是在心里给她取一个名字,“那个女人”。

    第二天,同样的那个时刻,阿飞还在楼下的奶茶吧等着。

   “好巧呀,我刚到这”,阿飞笑着说。

   “老板,来杯西瓜汁”,那个女人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女人笑了笑。

   “是的,我叫阿飞,大家都这么叫我,住在这大厦的附近,你呢”

   “我叫”,女人笑了笑。

    阿飞伸出手去,准备和那个女人说交个朋友。可那个女人微笑着,把手放在裙子的背后。

   “没关系,现在我们认识了”阿飞似笑非笑的说。女人没说话。

    阿飞陪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直到那女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以后的每一天,阿飞都会陪她走上一段路,直到她上了公交车。

    一个星期之后。

    阿飞就开始想,她是从哪出来的,又去哪呢?可阿飞不在乎,因为每次见到那女人,他就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一个月之后,也就是今天。

    阿飞没有去楼下的奶茶吧,要上一杯西瓜汁,然后等着那个女人的出现。他只站在阳台上,抽着烟。

    下午,两点十分,女人出现了。长裙,墨镜,西瓜汁。

    那个女人,没有失望的等着,或者向四周看望着。一切如前。

    阿飞抽完了口袋里的烟,烟头掉落了一地。黑色的皮鞋,变成了灰白色。天很闷。风渐渐没了,那个人女人的裙角没有扬起。

    阿飞下了楼,追上那个女人。裤子垂在臀股上。

   “今天怎么不见你喝西瓜汁”,那个女人笑着说。

   “哦,今天有事”

   “哦,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没事,一会就好”

   “没事就好”,女人笑了笑。

   “今天不见我在那奶茶吧,有没有想我”,阿飞说完就低着头。

    那个女人,笑了笑。

    阿飞觉得她好像同意自己的看法。脸色一下红润了起来。

    女人上了公交,阿飞也扭头回去了。心里暗想着,女人对他有意思。

    日子久了,阿飞也习惯的在楼下的奶茶吧等着,下午的两点十分,一个男人,短裤,裤子垂在臀股上。同时,会有一个女人,长裙,墨镜,裙角微微扬起。

    从奶茶吧到公交车站的那段路,在下午的那个时刻,人们总会看见这样的两个人。一个是阿飞,一个是那个女人。

    阿飞从来不问,有关那个女人的生活,甚至连姓名都不问。在他心里,一切早已漠然。

    一年之后。

    二零零七年,六月二十五日,下午两点十分。女孩没有出现。

    阿飞在奶茶吧等了近一个小时,那个女人没有出现。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半个月之后,那个女人还是没有出现。

    阿飞在楼下的奶茶吧,点了一杯西瓜汁。坐在凳子上,看着远处街角的拐口。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西瓜汁是什么味道了。只是习惯在这个时刻喝上一杯。

    喝完了,阿飞就开始走向公交站台。裤子垂在臀股上。

    这时候,阿飞没有扭头回去,而是上了那个女孩一直乘坐的那辆公交车。阿飞坐在女孩常坐的那个靠窗的位置。头依靠在玻璃上。眼睛闭着。耳边的风,呼呼的像一首歌。阿飞睁开眼,窗外是市区中心,人潮人涌。

    这一切,已经不重要。

    车子一直的朝前开着,原来从那一站开始,这车到终点只有一站。

    一站可能很近,也可能很远。

    回到家,阿飞站在阳台上,没有抽烟,开始抽泣。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在哭泣着什么。

    距离,有时候就是那么现实。但更多的是美,一种对爱情的憧憬美。

    阳台的钩子上,内裤平整的挂着,轻风微微的斜着。

    那天之后,阿飞再也没有去过那家奶茶店。再也没有喝过西瓜汁。

他开始跑去市区中心,点一杯葡萄汁,坐在公交靠窗的位置上。

    窗外,一个女人,红色长裙,墨镜,葡萄汁。

    一天,阿飞路过楼下的奶茶吧。店铺的老板叫住了他,给了他一封信。信封是红色的,上面只写着:“那个裤子垂在臀股上的男人”

回到家,阿飞站在阳台上,抽了根烟,烟雾缭绕着,风轻云淡。

    阿飞拆了信,平整的将信封挂在钩子上。

    信上的第一句话写着:裤子垂在臀股上的你,你好!

    最后的一句话写着:别问我从哪来,从哪去,我只不过是你人生旅途中的一道风景。

    署名:一个女人,长裙,墨镜,西瓜汁。

    阿飞将信折叠好,然后扯了扯裤子,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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