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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仁者爱山。

山,作为一种精神的象征,历来为文人墨客所喜爱。诗圣杜甫登泰山而吟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望岳》)相信杜甫登山泰山时的那种心境只有身临其境方能感悟。

兰州有座山叫皋兰山,其山不高,然其势颇壮。当初刚到兰州时,想象中的荒凉的兰州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却没想到兰州为群山环绕之城。两边的高山再加上能见度极低的空气,使人感到压抑。这与我的家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的家乡是典型的江南乡村:清新的空气、遄遄的溪流、弯弯的小河还有春天的遍野的蛙声,这一切都让人不觉陶醉于这“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美妙图画中。

第一次登兰山是因为学校组织劳动,而我们劳动的地点是兰州南面的一坐山,我至今也不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我的家乡也有“山”,然而这些“山”在这里最多算个土包子,远比不上这里的山这么高、这么陡峭。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山,在上山之前还有些畏惧,生怕自己爬不到顶。然而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我记得我好像是第一波爬上山的人。

大一的生活是百无聊赖的。枯燥无味的、几乎是重复高中课本的课程,老师们发黄的讲义,还有曾经我们很熟悉的课本一下子全失去了它们应有的吸引力。突然间,原来想象中瑰丽的大学梦想破灭的,象牙塔里我们感觉到的只是无聊与空虚。

于是我们就不断地寻找着新的活动。于是有些人恋爱了、有些人失恋了、有人发疯了、有人变态了。当然也有人开始爬山了,其中包括我。

在兰州爬山的人最常爬的一般都是皋兰山。有人说他最高(没有具体去测量过),也有人说这里爬山的人很多(当然我也没有去调查过)。我们爬的也是这座山。当初年青气盛的我们,常常是每周或者每两周去爬一次,每次爬山时都是一口气爬上去,中间不休息,谁要是休息,谁就请吃中午饭。每次爬上山时的感觉都那么新鲜,充满了征服者的快感,仿佛是第一次爬上山一样或者是征服了喜马拉雅山一样。我现在还怀念那些时光,就象刚从牢笼里飞出的鸟儿一样,对大自然的所有的一切充满的好奇。大把的时间,再加上充足的体力,仿佛时间的一切都无所畏惧,都可以被踩在脚下。这个时候,山,是我们的奴隶、被征服者。

大一的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大二时突然大家都变了,变得更加用功了:要么是用功读书,要么用功睡觉。原来经常爬山的一帮人开始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也开始渐渐地远离了我的爬山时光,不再那么钟情于对山的征服了。

当这种生活持续的时候,我们没有想到原来我们所钟情的山,我们开始钟情的是我们的奖学金、我们的助学贷款、还有我们的学分。每个人开始不断地思考着自己的前程,开始习惯无休止的争吵、三点一线式的生活以及周末宁静而喧闹的校园。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全新的生活:为了未来能够适应社会,我们开始适应老师的脾气;为了未来能够在这个竞争的世界力立足,我们开始预演着竞争;为了未来能够出人头地,我们开始尝试着出人头地。于是有些人开始风光无限,有人开始黯然失色。我没有变得出人头地,当然也就黯然失色。我也尝试过去试验新的道路,但是每次都是半途而废,于是我就这样慢慢地忘记了曾经的辉煌,忘记了大一时给了我满足感的皋兰山。我在等候,等候时间,等候慢慢逝去的青春。当这个等候摆在毕业就业面前时,我才发现我的青春在等候中开始死亡。

这时候我也偶尔爬山,只不过这是的山或是为了锻炼日益虚弱的身体的场所、或是为了发泄心中的苦闷的场所。

每个上过大学的人都无限怀念大四的时光(除了大一)。我的大四又开始和山恋爱了,因为又有很多的时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们才会想起曾经还有个皋兰山令我们激动。当然,这时爬上山的我再也没有当初征服者的骄傲与豪情,有的却是感叹于时光的流逝和自然的奇妙,开始试图将自己的人生哲学融进这被我们踩在脚下的山以及我们气喘嘘嘘的呼吸声中。这个时候,山,是我的慰藉。

然而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真正地喜欢上了山。如果你对一件东西或者一个思想狂热时,你并不爱它;只有你平静后的依赖,才会让你感觉到对它的爱已经深入了你的骨子里。对待山也是如此。征服者们往往喜欢的只是征服的感觉,却没有真正地去思考着山的深沉与博大。它总是静静地等待着人的光临,怀着宽广的包容接待所有的人:无论你是高兴的,或者是悲哀的;无论你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无论你想自杀,或者想享受生活。所有的人他都在接纳。你可以尽情地欢呼你的征服,也可以在上面吟诗作赋;你可以设法结束你自觉卑微的生命,也可以尽情享受这美妙的时光:这一切好像都与它无关,它只是在接纳,所有的思想,所有的人都可以尽情地挥舞这他的臂膀,比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还要自由。

“仁者爱山”。当你在经历了狂热、挫折、苦闷与宁静的循环后,山,俨然似一个无所不知的老者坐在你面前。这时你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包括你引以为自豪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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