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捷的故事-序幕

来源:互联网 发布:宝塔linux教程 编辑:程序博客网 时间:2024/06/08 17:41

我叫爱丽丝,是一面英名神武、美丽与智慧并重的玻璃墙,竖在一间50平米左右的办公室和一间15平米左右的小会议室之间。在现在这帮人来到这里之前,我一直很干净,每天有人帮我洗澡(^_^mm哦)。还有很多人透过我观察小会议室里面被面试的plmm。可是现在完全变了,不但身上被贴了很多的纸片,而且还被划满了彩色线条。最可恶的是,他们还往我身上贴泥巴。当然,我的气质还是一如既往的高贵。花花绿绿的纸片似乎都是同样大小的,上面写满了字,一块泥巴把它紧紧地贴在我身上,脏死了!有一次我偷偷地把纸片和泥巴一起抖落到地上,可是马上就有个mm(后来我知道,她叫温地姐姐,起这样的名字太占便宜乐)跑过来用一块更大地泥巴把它死死地按在了我的身上……

每天早上,这帮人中的大多数会很准时地跑到我的面前上早朝。他们围成一个圈子站着,分别向我做汇报。汇报的内容精简而丰富:昨天做了什么事情,完成了什么任务,遇到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并提醒所有人注意;今天计划做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等等。偶尔会有些讨论,但很快就会停止,并表示之后再做专门的讨论。我其实一点也不关心这些,但是看在他们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姑且就听一点吧。当然,我至今还是很迷惑他们为什么要向我做汇报,也许他们是对自己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感到羞愧,想做点事情补偿一下吧。从他们的汇报里面我很快就了解到,他们的项目还有四周就告一段落了,我不知道他们说的项目是指的什么,但是我知道这意味着那些脏不啦叽的纸片和泥巴将会离我而去,我又要变得透明而漂亮了。这个消息让我开心了一整天,时不时的还故意抖落几张纸片引温地姐姐过来玩……

有时候会有老外加入到早朝的圈子里来,说话叽哩呱啦的完全听不懂,奇怪的是原来那些人也不会说话了,叽哩呱啦地附和着老外。不可否认,我是一面聪明的玻璃墙,拥有高贵透明的血统,人们也因此把最重要的东西往我身上贴,比如一张人脑的CT图(据说是位Boss级人物的,我知道,游戏到最后关头就总是要面对他的)。但我是一面中国的玻璃墙,所以,那些鸟语我是不会去学的。不过老外的加入,确实让我着恼,本来上早朝是件蛮愉快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只能置身事外,那么他们干嘛还要来,不要来好了,哼。这些人时而对我指指点点,时而拿起一张纸片眉飞色舞一番之后又重新贴回到我身上。可怜的小纸片,只能任人摆布。

慢慢地,我开始发现了一些规律,本来我以为他们是在我身上乱涂乱画,后来才明白内有玄机。他们把我的身体划成六列,每列都有个华丽的名字,从左到右分别是:“未开发”、“开发中”、“待测试”、“测试中”、“待验收”和“完成”。每张纸片在一开始都是被贴在“未开发”列里面的,每个星期一都有一批新的纸片贴上来,等待它们的通常是一个悲惨的结局,唉。

早朝的时候,多数人会在讲他今天计划的同时,把一张纸片从“未开发”搬到“开发中”,并往纸片上刻自己的名字(后来号称“大哥”的mm提出那样对纸片太残忍了,就改成贴标签了);有时会有人在我身上找他昨天搬来搬去的那张纸片,然后介绍昨天的情况。早朝之后,这帮人就做鸟兽散了,一对一对落坐在办公室里的大办公桌边,每一对都显得很投入,不但共用一个显示器还共用一个键盘,可怜的小键盘,被两个人当作皮球踢来踢去,虽然时不时还传来对键盘的抱怨,但小日子过得还算美满,美其名曰“配儿”。本来这也没什么,只是他们男女比例太不合理,多数是男男一对,似乎有点那个……当然,在现今这样的社会,这也没什么,可是他们时不时就换换,这年头的年轻人,唉……

在我的身边有一个小圆桌,上面放着一台打印机和显示器,桌子下面是一台落满灰尘的电脑主机,主机旁边仰天倒着两个小喇叭。小喇叭里经常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偶尔会放上一段音乐,听得多了,我就开始想吐了,因为主要是两段声音,一段是“啥叫本事,低调点,不要说出去”(陕西话),另一段是“我顶你个肺——”(听说是广东话);每天工作时间都会不停地放,不吐才怪。不过,第一段放的更多一些,放个几次之后,就可能有人到我跟前把他今天早朝的时候搬的纸片从“开发中”搬到“待测试”,然后又咋咋呼呼地从“未开发”里面搬一张纸片到“开发中”去。“我顶你个肺——”是一段很刺耳的声音,常常冷不丁就响起来,吓我一跳,办公室里会响起一片嘲笑和鄙视的声音,也有人会很高兴地大喊“是我干的,马上修复”,开始我还疑惑,他要“修复”什么?后来才明白,“修复”指的是下面来放一段“啥叫本事……”……

QQ mm 大概后台很硬,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人拽是有原因的,因为只有她可以把“待测试”中的纸片搬到“测试中”,然后再搬到“待验收”。“待测试”中的纸片堆得太多的时候,会让她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瘦瘦的四眼会帮她分担一些工作。有些“测试中”的纸片会被QQ mm搬回“开发中”去,期间难免有些争论;而大多数纸片会很顺利地到达“待验收”。在周五之前,那些纸片只能待在“待验收”列里,周五的晚上有则会被搬到“完成”列去,太tricky(这是我从这帮人嘴里学来的,凡是不能解释的东西,他们都用这个词)了,搞不懂这些人在玩什么游戏。

那些被搬到“完成”的纸片,就算是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使命,因为不再有人关心它们了,越来越多的纸片会被搬到“完成”中,拥挤得很,仿佛是一座垃圾场。实在堆不下纸片的时候,才会有人过来清理一下,扔到一个角落去或者是直接扔进垃圾筐。

不过QQ mm毕竟是mm,算不上铁血,这帮人里面还有个号称“铁血币A”的多啦A梦(传说和他玩石头剪刀布的时候,出布就肯定赢),因为他常常会在纸片被搬到“完成”之前就把它摘下来,一个简单的仪式之后(人类真是一种tricky的动物),多啦A梦很可能会把纸片撕个粉碎丢到废纸篓里面。好残忍,那狰狞的面孔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粉身碎骨,对于纸片一族和我们玻璃一族来说是很普遍的结局,也许哪天也会轮到我,但每次看到这样的状况,我仍然会感到一丝忧伤。纸片们似乎都知道自己的命运,粘在我身上一言不发,我也不敢找它们说话。我想对它们来说,我大概已经成了死亡簿了,因为凡是被贴到我身上的纸片,基本上离粉身碎骨不远了。噢,我的形象全被这帮人给毁了。每天他们搬纸片的时候,我就不断地默默为纸片们祈祷,希望它们不要太早被搬到“完成”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纸片们被越来越快地搬到“完成”去了,越多的纸片被搬到“完成”去,越多的新纸片就会被贴到“未开发”列中来。噢,对了,好像他们把这些纸片叫做“思都蕊”,一张纸片就是一个“思都蕊”,tricky的名字,据说是因为每张纸片上都写了一个故事,但我怎么都只觉得那只是一句话而已,怎么能谈得上是个故事?!

每周一的活动和平时略有不同,这帮人会把自己关进小会议室开会,讨论在过去的一周里面有什么做得好的方面,有什么值得提高的方面,以及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的。他们很注意不去相互指责,虽然平时的工作中他们经常相互鄙视对方,但是在这样比较正式的场合,多是想着发现问题,然后确定解决问题的方法。在人少的时候,这样的会开得比较短,人多的时候会热闹一些,有些人会趁机插科打诨侃上几句大山。然后会由瘦瘦的四眼或者是“铁血币A”多啦A梦介绍这个星期将要被放到我身上的纸片的内容,一张纸片一张纸片地讨论,通常很简短扼要,偶尔会有些争执。开会在我看来是很无聊的事情,所以我也没去细听到底是些什么内容,但是这段时间却是我难得的快乐时光,因为没有了那两段令人作呕的声音,整块玻璃都感觉轻松多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四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乐,每天我都掰着脚趾头数着(你管我哪部分是脚趾头:p)。星期一的早晨,看起来每个人都很开心,似乎都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不过,今天早上来打扫的mm并没有理我,看起来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不过我想大概是还没接到通知吧,无论如何,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脏成这个样子了。米糕陈(谁知道怎么会有这样tricky的名字呢)很热心地修好了办公室里不好好工作的饮水机,mm们一个劲儿地赞,他很潇洒地回了一句“这是已婚男人应该做的”,引得全办公室的人都笑个不停,其实他说得很不错啊,不过可恶的光头(忘了他叫什么了,别人光头是亮的,他的光头是暗的,肯定是有过什么不可告人的悲惨遭遇)却拿起支马克笔把那句话写到了我邻居的身上,有人提醒他那是支马克笔的时候嘴里还振振有词“怕什么,想擦的时候用白板笔涂一涂溶解一下肯定可以”,God,我希望我身上的线条不是用的马克笔,当时也没注意一下。听说米糕陈还养了一头水牛,看得出来,是个农村出来的好小伙。蓬头垢面的“坐家”(据说这家伙想当作家没当成,但他就喜欢写点东西,在他发现写代码比较吃得开之后,就义无反顾地当了个成天坐在那里写代码的“坐家”)终于出现了,大家都在等他,可是他却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手里提着一袋小笼包。今天这么高兴,姑且原谅他一次了,好歹算是来了。早朝如期而至,“坐家”刚吃了几口包子就被喊起来了,一如既往地端着他的星座杯。

“客户对我们的项目进展非常满意,Boss已经在和他们谈项目合同的细节了,我们将继续这个项目,目前的计划是三个月……”

这帮没有信用的家伙,居然欺骗了我,我生气了。我想说,我真的生气了,我决定再也不原谅他们了。要是在以前,我大概只能忍气吞声,但现在世界不同了,满身灰尘的键盘经常给我讲它在网络上读到的趣闻,它说现在很流行开个人博客骂人,我也要去开个博客,把这帮人的丑事全都抖出来,哼哼……